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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育華夏兒女

卷三百六十七·妖怪九(人妖附)

作者:李昉、扈蒙、徐鉉 全集:太平廣記 來源:網絡 [挑錯/完善]

  妖怪 東柯院 王守貞 彭颙 呂師造 崔彥章 潤州氣 黃極 熊勛 王建封 廣陵士人

  張銿 宗夢征 黃仁?!O德遵

  人妖 東郡民 胡頊 烏程縣人 李宣妻 趙宣母 馬氏婦 楊歡妻 壽安男子 崔廣宗

  許州僧 田瞫 元鎬 無足婦人 婁逞 孟嫗 黃崇嘏 白項鴉

  妖怪

  東柯院  

  隴城縣有東柯僧院,甚有幽致。高檻可以眺遠,虛窗可以來風。游人如市。忽一日,有妖異起??罩袛S下瓦礫,扇揚灰塵,人莫敢正立。居僧晚夕不安,衣裝道具,有時失之復得。有道士者聞之曰:妖精安敢如是?余能去之。院僧甚喜,促召至。道士入門,于殿上禹步,誦天蓬咒,其聲甚厲。良久,失其冠。人見其空中擲過垣墻矣。復取之,結纓而冠,誦咒不已。逡巡。衣褫帶解,褲并失。隨身有小袱,貯符書法要,頃時又失之。道士遂狼狽而竄。累日后,鄰村有人,于藩籬之下掘土,獲其袱??h令杜延范,正直之人也。自往觀之,曰:安有此事。至則箕踞而坐。妖于空中,拋小書帖,紛紛然不知其數。多成絕句,凌謔杜令。記其一二曰:雖共蒿蘭伍,南朝有宗祖。莫打綠袍人,空中且歌舞。又曰:堪憐木邊土,非兒不似女。瘦馬上高山,登臨何自苦。延范覺之,亦遽還。其不記者,絕句甚多。又有巡官王昭緯,恃其血氣方剛,往而詬詈,至則為大石中腰而回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  王守貞  

  徐州有寄褐道士王守貞,蓄妻子而不居宮觀。行極凡鄙。常游太滿宮,竊攜道流所佩之箓而歸,置于臥榻蓐席之下,覆以婦人之衣。褻黷尤甚。怪異數見:燈檠自行,貓兒語:莫如此,莫如此。不旬日,夫妻皆卒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  彭颙  

  宣州鹽鐵院官彭颙,常病數月,恍惚不樂。每出外廳,輒見俳優樂工數十人,皆長數寸。合奏,百戲并作,朱紫炫目。颙視之,或時欣笑,或憤懣,然無如之何。他人不見也。颙后病愈,亦無復見。后十余年,乃卒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呂師造  

  呂師造為池州刺史,頗聚斂。常嫁女于揚都,資送甚厚。使家人送之,晚泊竹筱江岸上。忽有一道士,狀若狂人,來去奔走。忽躍入舟,直穿舟中過。隨其所經,火即大發。復登后船,火亦隨之。凡所載之物,皆為煨燼,一老婢發亦盡,余人與船,了無所損?;饻?,道士亦不復見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崔彥章  

  饒州史崔彥章,送客于城東。方宴,忽有小車,其色如金,高尺余,巡席而行,若有求覓。至彥章前,遂止不行。彥章因即絕倒,輿歸州而卒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潤州氣  

  戊子歲,潤州有氣如虹,五彩奪目。有首如驢,長數十丈。環廳事而行,三周而滅。占者曰:廳中將有哭聲,然非州府之咎也。頃之,其國太后殂,發哀于此堂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黃極  

  甲午歲,江西館驛巡官黃極,子婦生子男,一首兩身相背,四手四足。建昌民家生牛,每一足,更附出一足。投之江中,翌日浮于水上。南昌新義里地陷,長數十步,廣者數丈,狹者七八尺。其年,節度使徐知詢卒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熊勛  

  軍吏熊勛,家于建康長樂漫之東。常日晚出,屋上有二物,大如卵,赤而有光,往來相馳逐。家人駭懼。有親客壯勇,登屋捕之。得其一,乃辟繒綵包一雞卵殼也。剉而焚之,臭聞數里。其一走去,不復來矣。家亦無恙。(原闕出處。明抄本作出《稽神錄》)

  王建封  

  江南軍使王建封,驕恣奢僭。筑大第于淮之南。暇日臨街,坐窗下。見一老嫗,攜少女過于前。衣服襤縷,而姿色絕世。建封呼問之。云:孤貧無依,乞食至此。建封曰:吾納爾女,而給養爾終身,可乎?嫗欣然。建封即召入,命取新衣二襲以衣之。嫗及女始脫故衣,皆為凝血,聚于地。旬月,建封被誅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廣陵士人  

  廣陵有士人,常張燈獨寢。一夕,中夜而寤。忽有雙髻青衣女子,資質甚麗,熟寐于其足。某知其妖物也,懼不敢近,復寢如故。向曉乃失,門戶猶故扃閉。自是夜夜恒至。有術士,為書符,施髻中。其夜,佯寢以伺之。果見自門而入,徑詣髻中,解取符。燈下視之,微笑。訖,復入置髻中,升床而寢。甚懼。后聞玉笥山有道士,符禁神妙,乃往訪之。既登舟,遂不至。途次豫章,暑夜,乘月行舟。時甚熱,乃盡開船窗而寢。中夜,忽復見。寐于床后。某即潛起,急捉其手足,投之江中,紞然有聲。因爾遂絕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張銿  

  兗州錄事參軍張銿者,少年時,嘗居淄州。第中忽多鬼怪,唯不睹其形質。家僮輩捧執食饌,皆為鬼所搏,復置空器?;蛞云髅髷S于空中,久之方墮?;蛏嶙孕杏诘?,更相擊觸。又飛火塊著人身,燒而不痛,若有詬詈之者,即磚石瓦礫,應聲而至。常有一儒生,不信其事,仗劍入宿于舍。其劍為瓦石所擊,鋒刃缺折。又有稱禁咒者,將入其門,倏見瓦石交下,不能復前。賓客來者,或被搏其巾幘,擲致他所,至有露頂而逸者。如是累旬方已,其家竟亦無他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  宗夢征  

  晉蔡州巡官宗夢征,善醫,居東京。開運二年秋,解玉巷東有病者,夜深來召,乘馬而至。將及四更,去解玉巷口民家門前,有一物,立而動,其形頗偉,若黑霧亭亭然。仆者前行,愕立毛豎,馬亦鼻鳴耳聳不進。宗則強定心神,策馬而去。比其患者之家,則不能診脈,尤覺恍惚矣。既歸伏枕,凡六七日方愈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  黃仁?! ?/p>

  舒州司士參軍黃仁浚,自言壬子歲,罷隴州汧陽主簿,至鳳翔城。有文殊寺,寺中土偶數十軀,忽自然搖動,狀如醉人,食頃不止。觀者如堵,官司禁止之。至今未知其應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孫德遵  

  舒州都虞侯孫德遵,其家寢堂中鐵燈擎,忽自搖動,如人撼之,至明日,有一婢偶至燈擎所,忽然爾仆地,遂卒。(出《稽神錄》)

  人妖

  東郡民  

  漢建安中,東郡民家有怪事。無故甕器自發,訇訇作聲,若有人擊。盤案在前,忽然便失。雞生輒失子。如是數歲,人共惡之。乃多作美食,覆蓋著一室中,陰藏戶間伺之。果復來發。聞聲,便閉戶周旋。室中了無所見,乃暗以杖撾之。至久,于室隅聞有呻呼之聲,乃開戶視之。得一老翁,可百余歲,言語狀貌,頗類于獸。遂周問,及于數里外得其家。云,失來十余年,得之哀喜。后歲余,復失之。聞陳留界復有怪如此,時猶以為此翁。(出《搜神記》)

  胡頊  

  夏縣尉胡頊,詞人也。嘗至金城縣界,止于人家。人為具食,頊未食,私出。及還,見一老母,長二尺,垂白寡發,據案而食,餅果且盡。其家新婦出,見而怒之,搏其耳,曳入戶。頊就而窺之,納母于檻中,窺望兩目如丹。頊問其故,婦人曰:此名為魅,乃七代祖姑也。壽三百余年而不死,其形轉小。不須衣裳,不懼寒暑。鎖之檻,終歲如常。忽得出檻,偷竊飯食得數斗。故號為魅。頊異之。所在言焉。(出《記聞》)

  烏程縣人  

  吳孫休時,(時字原闕,據明抄本補。)烏程有人,因重疾愈而能響言,音聞十數里外。所聞之處,即若座間。其鄰家,有子居外,久不歸省。其父假之,使為責詞。子聞之,以為鬼神,顛沛而歸。亦不知所以然也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李宣妻  

  晉安帝義熙中,魏興李宣妻樊氏,有娠,過期不孕。而額上有瘡,兒穿之而出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趙宣母  

  長山趙宣母,妊身,臂上生瘡,兒從瘡中出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馬氏婦  

  后蜀李勢末年,馬氏婦妊身,兒從肋下出,母子無恙。其年,勢為桓溫所滅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楊歡妻  

  宋孝武時,荊州人楊歡妻,于股中生女。及孝武崩,子業立??癫?,被廢見害。所生女,至齊猶存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壽安男子  

  壽安男子,不知姓名。肘拍板,鼻吹笛,口唱歌。能半面笑,半面啼。一烏犬解人語,應口所作,與人無殊。(出《朝野僉載》)

  崔廣宗  

  清河崔廣宗者,開元中為薊縣令。犯法,張守珪致之極刑。廣宗被梟首,而形體不死。家人舁歸。每饑,即地作饑字,家人遂屑食于頸孔中,飽即書止字。家人等有過犯,書令決之。如是三四歲,世情不替。更生一男。于一日書地云:后日當死,宜備兇具。如其言也。(出《廣古今五行記》)

  許州僧  

  許州有一老僧,自四十歲已后,每寢熟,即喉聲如鼓簧,若成韻節。許州伶人伺其寢,即譜其聲,按之絲竹,皆合古奏。僧覺,亦不自知。二十余年如此。(出《酉陽雜俎》)

  田瞫  

  秀才田瞫云,大和六年秋,涼州西縣百姓妻,產一子。四手四足,一身分兩面,頂(頂原作項,據明抄本改。)上發一穗,長至足。時朝伯峻為縣令。(《出酉陽雜俎》)

  元鎬  

  故京兆少尹元鎬,任虢縣令日,怒一獄子王行約者。命曳之,去巾,既無毛發,而有兩角,長三四寸。鎬曰:真牛頭也。遂舍之。(出《聞奇錄》)

  無足婦人  

  晉少主之代,有婦人,儀狀端嚴,衣服鉛粉,不下美人。而無腿足,繇帶以下,像截而齊,余皆具備。其父載之于獨車,自鄴南游浚都,乞丐于市,日聚千人。至于深坊曲巷,華屋朱門,無所不至。時人嗟異,皆擲而施之。后京城獲北戎間諜,官司案之,乃此婦為奸人之領袖。所聽察甚多,遂戮之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  婁逞  

  南齊東陽女子婁逞,變服詐為丈夫。粗會棋博,解文義。游公卿門。仕至揚州從事而事泄。明帝令東還,始作婦人服。嘆曰:有如此伎,還為老嫗,豈不惜哉。史臣曰:此人妖也。陰為陽,事不可。后崔惠景舉事不成應之。(出《南史》)

  孟嫗  

  彭城劉頗,常謂子婿進士王勝話,三原縣南董店,店東壁,貞元末,有孟嫗,年一百余而卒。店人悉曰張大夫店。頗自渭北入城,止于媼店。見有一媼,年只可六十已來。衣黃綢大裘,烏幘,跨門而坐焉。左衛李胄曹,名士廣。其嫗問廣何官,廣具答之。其媼曰:此四衛耳,大好官。廣即問媼曰:何以言之。媼曰:吾年二十六,嫁于張詧為妻。詧為人多力,善騎射。郭汾陽之總朔方,此皆部制之郡。靈夏邠涇岐蒲是焉。吾夫張詧,為汾陽所任,請重衣賜,常在汾陽左右。詧之貌,酷相類吾。詧卒,汾陽傷之。吾遂偽衣丈夫衣冠,投名為詧弟,請事汾陽。汾陽大喜,令替缺。如此又寡居一十五年。自汾陽之薨,吾已年七十二。軍中累奏,兼御史大夫。忽思煢獨,遂嫁此店潘老為婦。邇來復誕二子,曰滔,曰渠。滔五十有四,渠年五十有二。是二兒也,頗每心記之。與子婿王勝,話人間之異者。(出《乾鐉子》)

  黃崇嘏  

  王蜀有偽相周庠者,初在邛南幕中,留司府事。時臨邛縣送失火人黃崇嘏,才下獄,便貢詩一章曰:偶離幽隱住臨邛,行止堅貞比澗松。何事政清如水鏡,絆他野鶴向深籠。周覽詩,遂召見。稱鄉貢進士,年三十許,祗對詳敏。即命釋放。后數日,獻歌。周極奇之,召(召原作名,據明抄本改。)于學院與諸生侄相伴。善棋琴,妙書畫。翌日,薦攝府司戶參軍。頗有三語之稱,胥吏畏伏,案牘麗明。周既重其英聰,又美其風采。在任將逾一載,遂欲以女妻之。崇嘏又袖封狀謝,仍貢詩一篇曰:一辭拾翠碧江涯,貧守蓬茅但賦詩。自服藍衫居扳椽,永拋鸞鏡畫蛾眉。立身卓爾青松操,挺志鏗然白璧姿。幕府若容為坦腹,愿天速變作男兒。周覽詩,驚駭不已,遂召見詰問。乃黃使君之女,幼失覆蔭,唯與老奶同居,元未從人。周益仰貞潔,郡內咸皆嘆異。旋乞罷,歸臨邛之舊隱,竟莫知存亡焉。(出《玉溪編事》)

  白項鴉  

  契丹犯闕之初,所在群盜起,戎人患之。陳州有一婦人,為賊帥,號曰白項鴉。年可四十許,形質粗短,發黃體黑。來詣戎王,襲男子姓名,衣中拜跪,皆為男子狀。戎王召見,賜錦袍銀帶鞍馬,署為懷化將軍。委之招輯山東諸盜,賜與甚厚。偽燕王趙延壽,召問之。婦人自云,能左右馳射,被雙鞬,日可行二百里。盤矛擊劍,皆所善也。其屬數千男子,皆役服之。人問有夫否,云,前后有夫數十人,少不如意,皆手刃之矣。聞者無不嗟憤。旬日在都下。乘馬出入。又有一男子,亦乘馬從之。此人妖也。北戎亂中夏,婦人稱雄,皆陰盛之應。婦人后為兗州節度使符彥卿戮之。(出《玉堂閑話》)

關鍵詞:太平廣記,妖怪九(人妖附)

解釋翻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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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妖怪 東柯院 王守貞 彭颙 呂師造 崔彥章 潤州氣 黃極 熊勛 王建封 廣陵士人

  張銿 宗夢征 黃仁?!O德遵

  人妖 東郡民 胡頊 烏程縣人 李宣妻 趙宣母 馬氏婦 楊歡妻 壽安男子 崔廣宗

  許州僧 田瞫 元鎬 無足婦人 婁逞 孟嫗 黃崇嘏 白項鴉

  妖怪

  東柯院  

  隴城縣有一個東柯僧院,有很多幽雅別致的景觀。高高的欄桿可以眺望遠處,打開窗子可以迎來微風。院里的游人多如集市。忽然有一天,有妖魅出現??罩腥酉聛硗叩[,飄下紛紛揚揚的灰塵,人們沒有敢正面站立的。居住在院中的僧人早晚不得安寧,他們的衣裝用具有時候失而復得。有一位道士聽了之后說:妖精哪敢如此?我能把它除掉!院里的僧人非常高興,馬上把他找來。道士進了門,在大殿上走禹步,朗誦天蓬咒,他的聲音很高亢。許久,他的帽子不見了。有人看見他的帽子被扔到墻外去了。他又撿回來,把帽子系在頭上,不停地念咒。很快,衣帶解開了,衣服脫下了,褲子也一起不見了。他隨身帶有一個小包袱,里面存放的是符書之類的重要東西,頃刻間也丟失了。道士于是就狼狽地溜走了。一連過去幾天之后,鄰村有一個人在籬笆下挖土,挖到了道士的小包袱??h令杜延范是個正直之人,親自去看。他說:哪有這種事!到了以后就傲慢地坐在那里。妖怪從空中往下拋擲小書帖,亂紛紛地不計其數。書帖上寫的多數是絕句,取笑杜縣令。記得其中一二首,一首是:雖共蒿蘭伍,南朝有宗祖。莫打綠袍人,空中且歌舞。另一首是:堪憐木邊土,非兒不似女。瘦馬上高山,登臨何自苦。杜延范覺察了,也急忙回去了。那些沒記住的絕句有很多。還有一個叫王昭緯的巡官,依仗他血氣方剛,到東柯院來破口大罵,剛到就被大石頭打中了腰而灰溜溜地回去了。

  王守貞

  徐州有一個不出家的道士叫王守貞,他有妻有子,不住在道觀里。他的行為極其卑鄙。他曾經游太滿宮,偷拿道士們佩帶的符箓回來,放在床上的褥子底下,用他老婆的衣服蓋上,褻黷得非常嚴重。他家里怪事屢屢出現:燈架自己行走,貓兒會說話:不要這樣!不要這樣!不到十天,夫妻二人都死了。

  彭颙  

  宣州鹽鐵院的長官彭颙,曾經病了幾個月,精神恍惚,郁郁不樂。他每次走出外廳,就看見歌妓樂工幾十人,都幾寸高。各種樂器合奏。各種戲曲一塊表演,五彩斑斕奪目。彭颙見了,有的時候欣然微笑,有的時候憤懣。但是沒有什么辦法。別人看不見。彭颙后來病好了,也沒有再看見。后來過了十幾年他才死。

  呂師造  

  呂師造是池州刺史,很能勒索百姓財物。他曾經把女兒嫁到揚州,陪嫁的東西非常多。他派人往揚州送這些東西,晚上停泊在江岸上。忽然有一個道士,樣子象個狂人,來回地奔跑。忽然又跳到船上,直接從船中穿過,隨著他經過的地方,立刻著起大火。他又登上后一條船,火也跟過去。凡是船中裝載的東西,全都化為灰燼。一位老婢女的頭發也落光了。其余的人和船,絲毫沒有損壞?;饻?,道士也不見了。

  崔彥章  

  饒州刺史崔彥章,在城東送客。剛開宴,忽然有一輛一尺來高的金黃色小車巡著席而走,好象尋找什么。小車走到崔彥章跟前就停止不前了。崔彥章于是就昏倒,用車運回去就死了。

  潤州氣  

  戊子年,潤州出現了一股好象彩虹的氣體,五彩奪目。前頭象一頭驢,幾十丈長。氣體環繞著廳堂而行,繞了三圈之后才消失。占卜的人說:這廳中將要出現哭聲,但不是州府的災禍。不一會兒,他們的皇太后死了,在這座廳堂中發喪。

  黃極  

  甲午年,江西館驛巡官黃極,他的兒媳婦生了一個男孩,一個腦袋,兩個身子背靠背,四只手四只腳。建昌一百姓家的牛生了一頭小牛,每條腿上又附有一條腿。把它扔到江中,第二天漂在水上。南昌新義里地陷,幾十步長,寬的地方幾丈,窄的地方七八尺。這一年,節度使徐知詢死了。

  熊勛  

  軍吏熊勛,家住在建康長樂漫的東面。曾經在天晚的時候出來,見屋上有兩個東西,雞蛋那么大,色紅而有光,一來一往互相追逐。家人害怕。有一位壯勇的親近客人到屋上去捕捉那兩個東西,捉到一個,原來是用絲綢包著的一個雞蛋殼。打碎它用火燒,臭味傳出好幾里。那個跑掉的,不再來了。他家也安全無恙。

  王建封  

  江南軍使王建封,驕橫放縱,奢侈過度。他在淮水南面造了一處大宅第。一日閑來無事,他坐在臨街的窗下??匆娨晃焕咸I一位少女從眼前走過。那少女衣服破爛,但是姿色絕世。王建封把她喊到跟前問話,她們說:我們孤寡貧窮沒有依靠,要飯來到這里。王建封說:我納你的女兒為妾,供養你終身,可以嗎?老太太很高興。王建封就讓她們到家里來,讓人取來兩套衣服給她們穿上。老太太和少女剛脫下舊衣服,二人全都變成凝血,聚集在地上。一個月之后,王建封被誅殺。

  廣陵士人  

  廣陵有一位士人,常常點著燈獨自睡覺。一天晚上,睡到半夜就醒了。忽然有一位梳著雙髻的,姿色非常美麗的青衣女子,熟睡在他的腳下。他知道她是妖怪,嚇得不敢接近她,又象原來一樣睡了。天將亮的時候女子才不見了,門窗仍然關閉著。從此,這女子夜夜都來。有一位術士,為他寫了一道符,讓他放到了發髻之中。那天夜里,他裝睡等著她。果然見她從門進來,她徑直到發髻中拿出那符來,在燈下看,微笑??赐炅?,又放回發髻中,上床睡下。他非常害怕。后來聽說玉笥山上有一位道士,符咒禁語非常精妙,就前去求訪。上船之后,女子就不來了。中途停在豫章,夜里很熱,乘月行船。當時由于天熱,就全打開船窗睡覺。睡到半夜,那女子又出現了。她睡在床后,他就偷偷地起來,急忙捉住她的手腳,扔到江里去,發出打鼓一樣的聲音。于是這妖物就絕跡了。

  張銿  

  兗州錄事參軍張銿,年輕的時候,曾經住在淄州。他的宅第里忽然出現了許多鬼怪,只是看不到鬼怪的模樣。家僮們捧端著飯菜,全都被鬼奪去,又把空食器放回來。有時把器皿扔到空中,很長時間才掉下來。有時全都自己走在地上,還互相撞擊。還把火塊扔到人身上,燒而不痛。如果有詬罵鬼怪的,立即就會有磚瓦石塊應聲打來。曾經有一個儒生,不相信這件事,帶著劍住進來。那劍被瓦石打得鋒刃斷缺。又有一個自稱會符咒的,要進這門的時候,突然看到瓦石交加而下,不能再往前走。來過的賓客,有的被搶去了頭巾,扔到別的地方,以至有光著腦袋就逃的。如此連連折騰了十天才停止,他的家最終也沒有別的怪事。

  宗夢征  

  晉朝蔡州巡官宗夢征,善長醫藥,住在東京。開運二年秋天,解玉巷東有一個有病的,深夜來找他看病,是騎馬來的。將近四更的時候,到解玉巷口平民家的門前,發現一個東西,站著而且會動,形體很大,象高高立起的黑霧。仆人走在前面,嚇得停步,毛發悚立。馬也鼻子翕張,耳朵豎起,不敢前進。宗夢征強定心神,驅馬走過去。等到了患者之家,已經嚇得不能診脈,感到特別恍惚?;丶抑?,一下子病倒,六七天之后才好。

  黃仁?! ?/p>

  舒州司士參軍黃仁浚自己說,壬子年他罷了隴州汧陽主薄的官職,到了鳳翔城。鳳翔城里有一座文殊寺,寺中有幾十個泥像。這些泥像忽然自己搖動,樣子象喝醉了的人,一頓飯的工夫沒停止。圍觀的人山人海,官府禁止圍觀。至今不知有什么應驗。

  孫德遵  

  舒州都虞侯孫德遵,他家寢室里的鐵燈架,忽然自己搖動,象人撼動了它。到了第二天,有一個婢女偶爾來到燈架旁邊,忽然倒在地上,于是就死了。

  人妖

  東郡民  

  漢朝建安年間,東郡一戶平民家里有怪事。無緣無故甕、罐等器皿自己就打開了,發出訇訇的響聲,就像有人擊打似的。盤子、案子本來在眼前,忽然就沒了。雞生了蛋動不動就不見了。如此好幾年。人們都很討厭。就多做了些好吃的,覆蓋起來放在一個屋里,偷偷藏在門后等著。果然又來打開。一聽到聲音,便關了門窗和它周旋。屋里什么也看不見,就暗自用木棒打它。打到很久,聽到屋角上有呻吟的聲音,這才打開門來看。見到一個老頭,能有一百多歲,說話和模樣,很像野獸。于是就到處打聽,在幾里外找到他家。家里人說,他丟失十多年了,找到他真是又悲又喜。后來一年多,他又丟失了。聽說陳留一帶又有這樣的怪物,當時人們還以為就是這個老頭。

  胡頊  

  夏縣縣尉胡頊,是個詞人。有一次他到金城縣去,住在一戶人家里。人家給他準備了吃的東西,胡頊沒吃,私自跑了出去。等到回來,他看見一位老女人,二尺高,垂著稀疏的白頭發,占著桌案正在吃,餅果將被她吃光。那家的新媳婦出來,見了她很生氣,揪著她的耳朵拽進屋里。胡頊走上前去窺視,見新媳婦把老女人裝進籠子里。老女人的兩只眼睛,向外窺望,紅如丹砂。胡頊問這是為什么,婦人說:這個人叫做'魅',是上七輩祖奶奶,活了三百多歲而不死。她的身形變小了。不需要衣服,不怕冷熱,鎖在籠子里,四季如常。偶然從籠子里跑出來,偷飯吃能吃好幾斗,所以才叫做'魅'。胡頊感到驚奇,奇就奇在婦人說的話里邊。

  烏程縣人  

  三國東吳孫休的時候,烏程有一個人,因為重病痊愈后能喊出很響的話,聲音能傳出十幾里外。所能聽到的地方,就像他在座間。他的鄰居,有個兒子住外地,很長時間沒回來探家,鄰居就借助他來對兒子說了些責備的話。兒子聽到了,以為是鬼神,就風塵仆仆地回來了。也不知他為什么能這樣。

  李宣妻  

  晉安帝義熙年間,魏興人李宣的妻子樊氏,懷了孕,過了期也沒生。而她額頭上有瘡,嬰兒從瘡口生出來。

  趙宣母  

  長山趙宣的母親,懷了孕,臂上生了瘡,嬰兒從瘡里生出來。

  馬氏婦  

  后蜀李勢末年,一個姓馬的婦女懷了孕,孩子從胸側生出來,母子都安全無恙。那年李勢被桓溫滅亡。

  楊歡妻  

  南朝宋孝武帝時,荊州人楊歡的妻子,從大腿上生了個女兒。到孝武帝死后,劉子業登基,因狂暴被廢除,被害死。楊歡妻所生的女兒到了齊朝還活著。

  壽安男子  

  壽安有一位男子,不知道他的姓名。他的肘能拍板,鼻能吹笛,口能唱歌,能半張臉笑,半張臉哭。一只黑狗能聽懂人語,答應后做的事情,和人沒什么兩樣。

  崔廣宗  

  清河人崔廣宗,開元年間是薊縣縣令。他犯了法,張守珪判他極刑。崔廣宗被砍了頭,但是形體不死。家人把他抬回去。每當他餓了,就在地上寫一個饑字,家人就從脖孔中填加碎食,飽了就寫一個止字。家人有犯過錯的,他就寫字決定怎么處治。如此三四年,世情沒有變化。他妻子又生了一個男孩。有一天他在地上寫道:后天會死的,應該準備好兇具。果然象他說的那樣。

  許州僧  

  許州有一位老僧,從四十歲以后,每當睡熟,喉聲就象奏樂,好象有節奏。許州從事演唱的人等他睡了,就譜錄他的聲音,用樂器一奏,都合乎古樂。老僧醒了自己也不知道。二十多年都這樣。

  田瞫  

  秀才田瞫說,大和六年秋天,涼州西縣的一個百姓的妻子,生下一個兒子。四只手四只腳,一個身子兩張臉,頭頂上的頭發長成一穗,發長到腳。當時朝伯峻是縣令。

  元鎬  

  原京兆少尹元鎬,任虢縣縣令的時候,對一個叫王行約的獄卒很生氣。讓人上前拽他,除去他的頭巾,見他沒有頭發,卻有兩只角,角長三四寸。元鎬說:真是牛頭。就放了他。

  無足婦人  

  晉少主的時候,有一位婦人,儀表容貌端莊,衣服華麗,不比美人差。但是她沒有腿和腳,腰帶以下,象截的那么齊,其余的都具備。她父親單獨用一輛車載著她,從鄴南游浚都,在市上要飯,每天都聚集上千人。至于深街曲巷、豪門大家,她沒有不去的地方。時人慨嘆她的怪異,都投擲錢物施舍于她。后來京城抓獲一個北戎的間諜,官府一查,原來這婦人是奸人的領袖。她弄到的情報很多,于是就殺了她。

  婁逞  

  南齊東陽女子婁逞,變換服飾扮作男子,多少懂一些棋藝博戲,粗通文義,交游于公卿門第。做官做到揚州從事而事情泄漏了。齊明帝讓她東歸,才穿上女人的服裝。她嘆道:我有這樣的本事,回家當個老太太,難道不可惜嗎?史臣說:這是個人妖。陰變成陽。這樣的事是不可以的。后來崔惠景舉大事不成應了這件事。

  孟嫗  

  彭城的劉頗,曾經對他的女婿進士王勝說,三原縣南董店東面隔壁,貞元末年有一個姓孟的老太太,活了一百多歲才死。這個店人們都叫它張大夫店。劉頗從渭北入城,住在老婦人店里,見有一位老婦人,年齡約摸六十來歲。她穿黃綢子大皮襖,戴黑頭巾,跨門坐在那里。左衛李胄曹,名叫士廣,那老太太問李士廣做什么官,李士廣作了詳細回答。那老婦人說:這是四衛,大好官!李士廣就問老婦人:為什么這么說呢?老婦人說:我二十六歲的時候,嫁給張詧為妻。張詧很有力氣,善于騎馬射箭。郭子儀總鎮朔方,這都是他的部下轄制的郡,靈、夏、邠、涇、岐、蒲就是。我丈夫張詧,就是郭子儀任用的,受到過許多賞賜,常在郭子儀的左右。張詧的相貌,和我特別相象。張詧死后,郭子儀很悲傷。我就穿了丈夫的衣服,戴了丈夫的帽子,假扮張詧的弟弟,請求到郭子儀手下做事。郭子儀大喜,讓我頂替了空缺。這樣就又寡居了一十五年。郭子儀死時,我已經七十二歲。軍中連連奏請,讓我兼做御史大夫。我忽然覺得孤獨,就嫁給這個店潘老漢為婦。近來又生了兩個兒子,叫潘滔、潘渠。潘滔五十有四。潘渠五十有二。這兩個兒子,劉頗常常在心中記起。他和女婿王勝,述說人間的怪異。

  黃崇嘏  

  五代前蜀的偽相叫周庠。他當初在邛南幕府中,留下管理府事。當時臨邛縣送來一個叫黃崇嘏的失火人,才下獄便獻詩一首說:偶離幽隱住臨邛,行止堅貞比澗松。何事政清如水鏡,絆他野鶴向深籠。周庠讀完詩,就召見他。稱他是鄉貢進士。他年齡在三十歲左右,恭敬地回答問題詳細敏捷,周庠就下令釋放他。幾天后,他獻來一首歌。周庠認為他不一般,把他召入學院,與各位讀書的子侄為伴。黃崇嘏善長下棋和彈琴,妙于書。第二天,他被推薦代理府司戶參軍。很有三語的美稱,小官吏敬畏他,他辦的案牘文書漂亮清楚。周庠既器重他的聰明,又贊美他的風采。他在任將超過一年,周庠就想要把女兒嫁給他為妻。黃崇嘏又帶上一封辭謝信,仍獻詩一首說:一辭拾翠碧江涯,貧守蓬茅但賦詩。自服藍衫居扳椽,永拋鸞鏡畫蛾眉。立身卓爾青松操,挺志鏗然白璧姿。幕府若容為坦腹,愿天速變作男兒。周庠看完詩,驚駭不已,于是就召見她,盤問她。原來她是黃使君的女兒,從小失去母愛,只和老祖母同居,一直沒有嫁人。周庠更加仰慕她的貞潔,郡內全都嘆她與眾不同。不久她請求免官,回到臨邛舊居,竟不知她是存是亡。

  白項鴉  

  契丹進犯京城之初,所在之地盜賊起,戎人很擔憂。陳州有一個婦人,是盜賊之帥,外號白項鴉。年齡有四十來歲,形貌又粗又短,頭發黃,身體黑。她來拜見戎王,用的是男子的姓名,衣服、頭巾、拜跪,全是男子模樣。戎王召見她,賜給她錦袍、銀帶、鞍馬,讓她暫任懷化將軍。委派她招安山東的盜賊,賞賜非常豐厚。偽燕王趙延壽召問她,婦人自己說,她能左右騎著馬射箭,挎雙弓,一天能走二百里,舉槍擊劍,都是她善長的。她手下幾千男子,都聽她使喚。有人問她有丈夫沒有,她說,前后有丈夫幾十人,稍有不如意,全都讓她親手殺了。聽說的沒有不氣憤的。十天以后在都下,她騎著馬出入,又有一個男子,也騎著馬跟著她。這是個人妖。北戎叛亂中夏,這婦人稱雄,都是陰盛的表現。這婦人后來被兗州節度使符彥卿殺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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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三百六十七·妖怪九(人妖附)原文解釋翻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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